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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不到,在小米妹走後的一個月,大寶姐也走了。 這對姐妹花是約好的嗎?

自從去年夏天發現大寶有心室肥大以及瓣膜鬆落的現象,便開始遵照醫師囑咐,嚴格控管大寶的飲食起居。不能跑跳,禁止肉蛋奶類的高蛋白食物,連喝水都得採配給方式,免得代謝不良。

除了每天早晚固定要吃的救命藥,三不五時還得上醫院打針紓解氣喘現象,甚至半夜急奔動物醫院,在氧氣箱住院等等,半年來,妹妹為了照顧她,花費的銀兩先不說,光是每天夜裡還得起床數次帶她排尿,就讓人精神損耗甚鉅。

這一切,在昨天晚上都結束了。

前天動物醫院通知,大寶該點耳疥蟲藥水了,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洗澡修毛,於是昨天上班時就把她也帶出門,再由同事茱蒂送她去醫院。

一切狀況都很好,她興奮地在公司裡玩耍,這邊走走那邊看看,還吃了幾口蘋果和蕃茄,逢人就猛搖尾巴逗人開心。茱蒂送她去醫院回來後,還滿心期待著下午要去接回梳洗的漂亮高貴的雪白狗兒。

但是,下午的狀況就不妙了。茱蒂在醫院打電話回來,說是大寶在洗澡時氣喘又發作,現在正在氧氣箱裡休息,目前狀況已經穩定,但是醫生希望能讓她多吸點氧氣後再帶回。於是我要茱蒂先回公司,打算下班後再去帶她。

下班後和弟弟相約去安平吃肉燥麵和蝦捲,還悠閒地沿著安平港繞了一圈,感受一下台灣燈會的燦爛氣氛,最後才一起去動物醫院。失去小米的哀傷還在心頭,因此只由弟弟進去接大寶,在車上等了好一會兒,弟弟匆匆跑出來:「我看妳還是進來吧,大寶正在急救。」

啥?不是說狀況穩定嗎?

弟弟說,原本大寶看到他時還熱情的猛搖尾巴,一付急著想回家的模樣,不過才五分鐘,忽然在診療檯上昏過去了。 除了打電話要妹妹快點趕來,我也顧不得之前的傷慟,衝進去看個究竟。在施打強心針、緊急插管和心臟按摩二十分鐘之後,大寶還是走了。

我坐在手術檯前陪著大寶,在等待妹妹的這段時間,除了為她誦經,也難免想起了小米,才開口想說個類似「寶啊,如果遇到小米的話,不要再吵架囉。」這樣的話,卻已經哽咽不成聲。

和小米的任性傻氣完全不同,大寶從小就聰明,懂得看人臉色,也知道怎麼擄人心思,驕傲而優雅,內斂而知分寸。

尤其,愛漂亮。

她愛漂亮的程度,真是讓人難以置信。喜歡穿衣服,看人帶手鍊帶項鍊也吵著要(不騙你!戴上後就咧嘴直笑,猛搖尾巴!),每回洗澡後一身蓬鬆白毛時,抬頭挺胸驕傲地來回踱步,逢人一定要熱情撲上,等著褒獎讚賞。

沒想到連要離開的時候,大寶的姿態都是那麼優雅,圓潤的四肢輕輕地交疊著,小嘴微張,眼神溫和,一如往常風格。

(相較之下,小米 … 就真的狼狽了點 )

妹妹在半個小時後趕到,我在電話裡要她進來時千萬別哭,誰知道一看到她拎著大寶的籐籃睡床和衣物玩具時,我竟然哭的比誰都還淒慘。唉。

(妹妹竟然還能笑中帶淚的對大寶說,哇,好漂亮的寶兒啊,洗著這麼乾淨啊。)

也許歷經了雪麗和小米的離開之後,我們似乎對於辦喪事比較駕輕就熟了(ㄟ…可以這樣說嗎?),堅強的妹妹很快就決定要以火葬方式處理,還買了大熱狗放進箱子裡,一路甚遠,可千萬別餓著了。

回家的路上,我不斷地想起小米,淚水也狂飆而出,還尷尬的對妹妹解釋:「我不是在哭大寶,我是在哭小米喔。」

(是真的。因為和小米比較之下,大寶並沒有受太多的苦啊。)

小米走後,我的心底有一大塊東西忽然不見了,堅強消失,快樂不再,即使我的身邊圍繞著家人朋友同事,不知怎地,就是覺得頓失依靠。

我的房間變得很安靜,我的胸口塞滿了寂寞。

寂寞,難以理解的寂寞。

也許就是所謂的有失必有得,我忽然覺得自己需要改變很多從前的想法,包括不婚、要養狗兒過晚年之類的,全都在這段時間被推翻了。失去小米,也失去所有的準則和主張,有各種不同的聲音和想法進入我的腦袋裡,洗刷了三十多年來頑固的思考模式。

讓我能夠傾聽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,重新思考真正想要的人生方向,這是小米想要的嗎?她的離開,就是這樣的涵義嗎?

我不知道大寶的離開,會帶給妹妹什麼樣的改變。傷慟是必然的,寂寞孤單也是難免(這一塊,真的讓人很難理解。),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,寶兒竟然挑在妹妹生日這天離開,貝琪妹妹呀,這是不是寶兒也希望妳能重新出發呢?

(巧合不是只有一個,小米離開的那天,正是我娘的農曆生日,結果一早就被我的淒慘哭聲給惹煩的阿娘,還陪著我辦喪事。嗚… 我這個不肖女…)

大寶,謝謝妳過去八年多年來帶給我們快樂,雖然往後不能再互相作伴,但是妳的任務已經完成了,安心的到天堂找雪麗媽吧,我們會堅強的生活下去,認真的度過每一天。另外,如果也遇到小米的話,就請多包涵,別再吵吵鬧鬧了。

關於小米:小米,期待有緣再見




上圖: 左邊是大寶,右邊是小米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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